玉砚台碎了?还是三皇子碰掉的?
秋虹心头一动。
顾凝天带来的东西,必然不是凡品。三皇子……这位可是顾凝天的死对头之一。
这恐怕不是“不小心”那么简单吧?
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找茬,想让顾凝天在众人面前丢脸!
“王爷只带了这一方砚台。”秋虹迅速说道,“那砚台是前朝古物,材质特殊,修复不易。你且等等,我随你过去看看!”
顾凝天的脸面,就是她未来计划的一部分,可不能就这么被人踩了!
而且,这也是一个……绝佳的机会!
她快步跟着小丫鬟,向着前厅走去。
秋虹跟着小丫鬟,脚步急促却不显慌乱,迅速穿过回廊,还未走近前厅,喧哗声已隐隐传来。
一踏入厅门,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。
厅内宾客云集,此刻却鸦雀无声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。
只见地上散落着几块青碧色的玉石碎片,旁边是一摊泼洒的墨渍。
三皇子顾惕守一脸懊恼地站在旁边,正对着面色沉如寒铁的顾凝天拱手:“哎呀,七叔,真是对不住!小侄方才赏玩这砚台,一时手滑,竟不慎……”
他嘴里说着抱歉,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。
顾凝天冷冷地看着他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,并未接话。他身边的管事脸色煞白,额头全是冷汗。
周围的文人雅士们表情各异,有惋惜的,有看热闹的,也有暗中幸灾乐祸的。
“这可是前朝‘碧海生潮’砚啊!听说温润异常,发墨如油,乃是砚中极品!”
“可惜了,可惜了!碎成这样,怕是难以复原了。”
“三殿下也是无心之失,王爷……”有人想打圆场,却在顾凝天冰冷的视线下噤了声。
顾惕守见状,心中更乐,面上却更显愧疚:“七叔,这砚台价值几何?小侄定当赔偿!”
这话更是诛心!谁都知道顾凝天不缺钱,这砚台的价值在于其稀有和意义,岂是金钱能衡量的?说赔偿,不过是再次强调他的损失,往他伤口上撒盐。
就在这时,跟着小丫鬟进来的秋虹,如一滴水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群,却又在关键时刻走了出来。
她先是对着顾凝天屈膝一礼,声音不高不低,却清晰地传遍全场:“王爷。”
顾凝天侧目,看到是她,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。这种场合,她出来做什么?
不等他发问,秋虹已转向那摊狼藉,蹲下身子,仔细查看地上的碎片。
她的举动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“这……这是谁?”
“好像是宸王带来的丫鬟?”
“一个丫鬟能做什么?难不成她还想把这碎玉补起来?”有人嗤笑出声。
三皇子顾惕守也挑眉,带着几分戏谑道:“这位姑娘是……?七叔,你这丫鬟倒是有趣,莫不是懂什么修复古物的奇术?”
秋虹置若罔闻,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玉石的断裂处,感受着那冰凉的质感和细微的纹理。
“回禀王爷,”她站起身,依旧对着顾凝天,“此乃‘碧海生潮’砚不假,其材质特殊,乃是极北寒玉精英所制,质密而韧,寻常磕碰不易碎裂。”
她的话掷地有声,清晰地指出了疑点——这砚台,不该这么容易碎!
顾惕守脸色微变,随即笑道:“姑娘这话有趣,莫非是说本王故意摔碎了七叔的心爱之物不成?”
一股压力顿时罩向秋虹。
秋虹却不卑不亢,抬眼看向三皇子,眼神平静无波:“奴婢不敢妄议殿下。只是这砚台碎裂,确实蹊跷。不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