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挽宁顾擢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夫君另娶我惨死,重生后灭他满门谢挽宁顾擢大结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四藏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她打量着周围的贵女们,声音陡然拔高:“在座各位可都是家里的嫡长女,哪个不是金枝玉叶?若是被她染上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病症,到时候恐怕整个尚书府都赔不起!”这话一出,那些个平日里端着大家闺秀姿态的贵女们,此刻都漏出了真面目,尖酸刻薄,恨不得将谢挽宁生吞活剥。“公主殿下说的是,这昭宁被送去北疆多年,也不知道是怎么生活的,听说那边民风蛮霸开明,不知昭宁公主是否婚配?”“什么婚配不婚配的,她一个冒名顶替的玩意儿,也配谈婚论嫁?”一个穿着华丽,满头珠翠的女子嗤笑一声,眼中满是鄙夷,“说得好听是去当质子,说得难听点,不就是去安抚北疆那群野蛮人的吗?”众人的羞辱让昭阳满意。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,招了招手,看向谢挽宁假装好意,“来者是客,本宫会派人亲自...
《夫君另娶我惨死,重生后灭他满门谢挽宁顾擢大结局》精彩片段
她打量着周围的贵女们,声音陡然拔高:“在座各位可都是家里的嫡长女,哪个不是金枝玉叶?若是被她染上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病症,到时候恐怕整个尚书府都赔不起!”
这话一出,那些个平日里端着大家闺秀姿态的贵女们,此刻都漏出了真面目,尖酸刻薄,恨不得将谢挽宁生吞活剥。
“公主殿下说的是,这昭宁被送去北疆多年,也不知道是怎么生活的,听说那边民风蛮霸开明,不知昭宁公主是否婚配?”
“什么婚配不婚配的,她一个冒名顶替的玩意儿,也配谈婚论嫁?”一个穿着华丽,满头珠翠的女子嗤笑一声,眼中满是鄙夷,“说得好听是去当质子,说得难听点,不就是去安抚北疆那群野蛮人的吗?”
众人的羞辱让昭阳满意。
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,招了招手,看向谢挽宁假装好意,“来者是客,本宫会派人亲自将你送出去的!”
下一秒,四位带刀侍卫从院子外跑进来,单膝下跪在昭阳公主面前,手中紧握着刀柄。
谢挽宁眼神如炬,面上委屈,实则将自己沾着药粉的手往衣袖里蹭了蹭,这一动作被雪晴发现。
昭阳嫌晦气的大手一挥,如同看垃圾一样看她,“把这脏东西丢出去,连同她的婢女一起!”
“是,公主殿下!”
带刀侍卫立刻起身,凶神恶煞的向谢挽宁走来。
雪晴护主心切,生怕那些侍卫会对自家小姐下狠手,不顾伤口护着,却被侍卫推倒。
“雪晴!”
谢挽宁惊呼一声,想要去扶。
但侍卫已经架起她,像扔麻袋一样,往大门口一丢。
接着谢挽宁预判了那些侍卫的手段,箭步冲上前,张开双臂想要接住了雪晴。结果两人重重摔在地上,沾了一身尘土。
雪晴的伤口又崩裂了,疼得她脸色发白,却还在担心谢挽宁,“殿下,都怪雪晴无用,没能保护好您。”
这点羞辱算什么,若是能换回女儿的命,她就算被千刀万剐也不会眨一下眼睛。
所以,昭阳这三条命,我会一一找你还的!
“无碍,先回府包扎。”
雪晴不知为何,看着殿下的背影总觉得变了一个人,以前的昭宁公主总想着以和为贵,生怕闹出事来牵连家里,所以唯唯诺诺。
可现在的昭宁殿下,懦弱的影子里是挺直的脊背。
偏院,宁芳阁。
谢挽宁看着小院上新换的牌匾,总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主导一切。
砰!
一声巨响。
谢挽宁院子那扇破败的大门,终于不堪重负,彻底垮了。
门板“哐当”一声摔在地上,尘土飞扬。
周崇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,被这扇破门吸引了目光。
他皱着眉头,嫌恶地扫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门框,声咒骂一句。
“真是晦气!”
谢挽宁被巨响惊动,走出房门就看到院落站着一位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的中年男子,想来他就是自己那便宜爹——周崇。
谢挽宁乖顺的低着头作揖,“父亲,您多年不见,您好像老了......”说着,她眼带湿润的抬头看向周崇。
周崇看着她脸上红肿满是疹子的模样一怔,但眼里没有心疼,只是蹙眉轻飘飘一问:“你这脸是怎么弄的?”
这便宜爹看来对原主并不关心,这语气哪里是关心,简直就是嫌弃。
谢挽宁故作惊讶,慌忙的用帕子挡在自己眼睛下,雪晴见状也帮忙遮掩,只留下那一双噙满委屈的眼眸,带着哽咽笑道:“多年与父亲重逢就这副模样,还请父亲责罚。”
周崇撇眼皱眉的审视着谢挽宁,语调质问,“一回来就惹事,公主赏你桃花酥是看重你,你怎又将公主得罪了?”说着便走到石桌前坐下。
谢挽宁娇弱的抽搭了两声,怯懦的如实回答,“是女儿不好,吃了公主赏赐的一盘桃花酥的馅料竟然过敏这么严重,惊吓了公主殿下,还请父亲责罚。”
“过敏?”
周崇惊讶,微微思索明显不记得昭宁桃花过敏。
谢挽宁眼眶瞬间灼热,她故意佯装可怜擦着眼角,“昭宁与父亲相别多年,父亲不记得也是理所当然的,今日女儿让父亲因昭阳殿下的事为难是女儿不好,女儿不该......”
周崇闻声满意,“你能知错便好......”
可下一瞬,谢挽宁又故意为难的看向周崇,句句逼人,“但父亲这也不能全怪女儿,毕竟女儿从小离家没人教养,母亲早逝,只有父亲一位亲人,但你忙着教导妹妹,也不曾去北疆看过女儿一次。”
说完,她故作掩面难受姿态却偷偷观察周崇神色。
“你!你还真不知收敛,这里是宣朝!不是北疆,你这个公主身份也不过是个替身!真的得罪了昭阳公主,整个尚书府都要为你陪葬!”
周崇被谢挽宁的实话刺激,指着她的手都开始颤抖,恼怒的就差一巴掌扇在谢挽宁脸上了。
还真是个狠心的爹。
谢挽宁害怕的躲闪,委屈却不敢怒的解释,“父亲,真的不是女儿要去得罪殿下的!是昭阳公主非要女儿吃下桃花酥的馅料,足足一盘殿下就那么吃下了,可公主还是不愿,甚至要拿鞭子打人!”
周崇显然不信,“怎么可能,我看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?”
谢挽宁解释道:“是雪晴替我裆下了这一鞭,可雪晴的身上恐怕要彻底留下疤痕了。”
女子最讲究洁白无瑕,若是身上留下疤痕恐无法嫁个好人家,严重则只能孤苦一辈子,遭人唾弃。
身后突然响起了中年女子的声音,正是如今尚书府的夫人。
只见她一身富丽堂皇,满头金钗,笑盈盈的走上前拉住谢挽宁,满眼心疼,“哎呦,看看昭宁这满身的疹子定是难受极了,老爷您怎么不知道给昭宁叫大夫呢?”
周崇,“她自己犯了错不知悔改。”
谢挽宁低着头推开了杜莲娘,“父亲说的不错,昭宁有人生,没人养......”
周崇大发雷霆,“住嘴!”
杜莲娘见状上前挡在二人面前,拉住谢挽宁心疼的护着,“昭宁,你这在北疆多年不曾学习过,且刚回来就闹出事情来,以后定是要被人指指点点,既然你回来了,是要好好找个人教导你了,日后也能为你寻得良婿。”
周崇越听越气,“真是登不了大雅之堂!”
她故作慌忙拒绝,“不......不用了,父亲会帮我找老师的。”
周崇本就不待见这个懦弱又无能的女儿,况且多年不见,如今回朝也帮不上周家和他升官进爵,自然不愿多费心,“你这孩子怎不知好歹,你母亲这都是为了你好!”
杜莲娘娇羞含笑,“老爷放心,我定会找个最好的老师教导,不会亏待昭宁的。”
谢挽宁看出杜莲娘的心思,不过就是准备找嬷嬷来故意刁难折磨她。
那就让咱们得尚书夫人瞧瞧,最后到底是谁吃下这哑巴亏!
周崇见谢挽宁不语,那木讷的模样就厌烦,“你还不谢过你母亲!”
她低着头,声音颤巍,俯身作揖,“谢......谢过夫人......”
见她不叫娘,周崇恼怒,刚要发作被杜莲娘笑着拉住,“老爷,昭宁在北疆那莽荒之地待久了,自然不懂礼数,慢慢教就好了。”
“可......公主殿下那边,恐还是要去道个歉的。”
杜莲娘是故意的,谢挽宁却觉得有趣,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。
周崇为难,“只是道歉公主殿下怕是不会原谅......”
杜莲娘眼神闪过阴谋,故意看向谢挽宁笑着,“我记得库房有个半人高的红珊瑚,不如就拿那个给公主赔罪吧——”
“不行!”雪晴突然跪地,摇着头激动道:“不行,那是殿下母亲的陪嫁!”
陪嫁?
看来这个杜莲娘是故意为之,她定是知道那是昭宁生母的陪嫁才这么说的。
不知道他这个能用女儿换取荣华富贵的爹,会怎么选?
杜莲娘心生一计,故作心疼的为她拂去头发上的灰土,眼神里却丝毫不见担忧,“昭宁呀,不是我与老爷心狠,而是这关乎周家所有人的性命,昭阳公主最喜欢这种奇珍异宝,特别是这种红色的珊瑚,最为珍惜,所以......”
有意思。
有关皇家子嗣喜好,她居然都门清,看来这周家与公主府关系匪浅呀!
“夫人您怎么连昭阳公主这么私密的喜好都知道,那可是大事!”她故意装作惊讶,好心提醒的套话,“夫人是和公主府某个当差的关系好?”
她顺利抛出橄榄枝。
杜莲娘吃瘪,脸色十分难看。
周崇不悦,他觉得谢挽宁不知礼数,目无尊长,与小时候截然不同,“好了,你母亲也是为了周府忙前忙后,这件事情不要在提了,如今你也回周府了,以后记得你做的任何事情都要三思以周府荣耀为先,懂吗?”
周崇说完,眼神眯着带着严父的姿态。
谢挽宁咬牙,福礼道:“女儿明白。”说完,又提及道:“那母亲的嫁妆?”
周崇心烦意乱似的摆了摆手,躲避了杜莲娘的眼神说:“既然你都这么说,那就将珊瑚还给你,但公主殿下那边......”
谢挽宁高兴,笑着就行大礼道:“父亲放心,女儿一定会求公主殿下原谅的。”
突然一位面无表情的男人走进来盯着谢挽宁,看得她发毛。
“老爷,兆元寺的主持来了。”
周崇连忙打断,“好,派人好生照顾,准备斋饭。”
“是,老爷!”
杜莲娘闻声也眼神里闪过警惕,小声问道:“老爷要不要我也过去?”
周崇打量了杜莲娘一眼,然后点头道:“也好。”
说罢,二人便匆匆离开了谢挽宁这处偏僻的小院。
但她眼神却一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,心里有了一点蛛丝马迹。
兆元寺的主持与周家关系不一般!
难道,她被截杀的事情,从头到尾周崇都是知道并且默许的呢?
黄昏之时,一道阳光暖暖的洒进谢挽宁的偏院,她抬头享受这一片的宁静,看着夕阳勾起了唇角。
与此同时,只是隔着一道墙的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,马车里的男人面露惆怅。
“去敲门,就说本御史特地替昭阳公主来看望。”
小厮好奇,“看望谁?”
结果被顾擢怒瞪一眼,立马老实闭嘴,下了马车就要过去,结果尚书府的大门打开了,小厮跑回来告知。
“公子,我这还没敲门大门就开了,怕不是早就知道您会去了吧?”
顾擢眉头更紧,明显带着怒气不悦,“果然是谢挽宁的手段,故意让我去接她回家的把戏!”
他刚要下车,就看到一位穿着艳丽的姑娘气呼呼的往尚书府走去,身边还跟着两位婢女,看来这大门是为她开的。
周婉嫣因谢婉宁在公主府的宴会上被人调侃,气得她恨不得试了谢挽宁,“该死的昭宁怎么不死在北疆,一会回来就在公主府闹事,看她那一身乱七八糟的打扮,真给周家丢人!”
“姑娘说的是,只是那昭宁如今还是公主,她要是去告状怕是姑娘您也要受罚的。”
......
顾擢停下脚步,眼睛盯着周婉嫣的背影,“看来她真的不是挽宁。”
冷静下来的他,觉得自己可笑,昭宁公主怎么会是谢婉宁呢?
街上满是热闹的叫卖声,甚至还有谢挽宁刚到京中有点不适应,顾擢便带她上街游玩,最后吃的那家小馄饨让她意犹未尽......再后来,顾擢总是借口繁忙,再也没带她去吃过那家小馄饨。
“小馄饨,薄皮鲜美的小馄饨——”
叫卖声传入偏院。
谢挽宁正在院子里摸着吃圆鼓鼓的肚皮散步,消消食,但听到小馄饨的叫卖声,还是没忍住的咽了咽口水,忍不住自语道:“好久没吃过了......”
雪晴端着茶水出来,看着她眼神都要飞出去了,笑道:“殿下想吃小馄饨?”
谢挽宁摸了摸肚子,叹气道:“想吃,但雪晴手艺太好,吃不下了。”
随着雪晴洗茶将茶水倒入一旁大树下,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飘了出来,其中药材的味道让她不确定。
谢挽宁神色不变,反手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雪晴,淡声道:“那就劳烦了。”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
管家穿过大半个尚书府,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这儿是殿下生母的故居,夫人说了,殿下久未归家,一定很想念母亲,所以特意安排的,夫人吩咐过了,殿下有什么缺的,需要的,尽管开口。”
谢挽宁挑眉,视线扫过面前的院子。
这院子位于尚书府角落,一眼看过去只有满目萧瑟,说一句破败不堪都是抬举了。
就这样,还说什么有缺的尽管开口?
谢挽宁掩去唇角冷笑,缓声开口:“替我谢过夫人。”
看来,这整座京城,都不太希望她能回来,抢着给下马威呢。
管家口中的夫人,应该是她那个便宜爹,如今的礼部尚书周崇娶进门的续弦。
在原主去北疆的第三年,原主的母亲就因病去世,隔了不到半个月,已经怀胎七月的新欢就被抬了进来。
但就算原主得知,除了默默催泪,也无能为力,身在遥远的敌国,她甚至连回去吊唁的机会都没有。
谢挽宁抚过房内桌椅,指腹立刻沾上厚厚一层灰,外面风声凌冽,将破烂的窗纸吹得呜呜作响。
雪晴愤愤不平:“公主,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!不如我们去找祁王殿下——”
她的话未说完,就被谢挽宁打住了。
“不必。”
她神色依然平静,“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。”
去找祁王,也许的确能暂时改善她现在的住处,但这又能如何,并不能真正改变她的处境,反而会引起旁人注意,认为她仗着一点功劳,连父母都可以忤逆。
谢挽宁心里清楚,她现在已经是昭阳的眼中钉肉中刺,那一路的追杀已经要了原主一次命,重活这一世,她更需要格外小心,否则,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
和雪晴一起忙碌到半夜,才总算将房间收拾成可以住人的样子,谢挽宁疲惫不堪,一沾榻就睡了过去,直到第二日,被急迫的拍门声惊醒。
“有人吗?昭宁殿下!”
雪晴匆忙打开门,还没开口,门外的丫鬟已经将一份拜帖直接丢了过来。
“哼,架子倒是挺大,日上三竿了还不起,这是昭阳公主赏花宴的请帖,赶紧去,要是误了时辰,惹得昭阳公主生气,多少个脑袋也不够你们掉的!”
等人走后,谢挽宁接过雪晴手中的拜帖,待触及末尾昭阳的落款,瞳孔一紧。
雪晴满面忐忑不安:“公主,咱们真的要去吗?昭阳公主一看就跟咱们不对付......”
谢挽宁握紧那张拜帖,眸底一片凉意,一字字道:“当然要去。”
她不仅要去,还要给顾擢和昭阳备上一份大礼。
昭阳的府邸是近年才兴建起来的,原本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,公主在出嫁前是不允许出宫立府的,但据说当今皇帝与昭阳姐弟情深,深知姐姐不喜宫闱拘束,因此给了特例,许她出宫建府,还请了知名工匠,一草一木,一砖一瓦均是经过精心设计,论起奢华程度,丝毫不亚于皇宫。
谢挽宁到时,已经来了不少官家小姐,花园里莺莺燕燕,笑语阵阵,而昭阳如众星捧月般在人群正中,漫不经心的对着阳光举起手腕,衣袖趁势滑落下去,露出腕上一只通透碧绿的金丝珐琅翡翠镯。
立刻有人捧场的问∶“昭阳,这镯子,也是你的顾郎送你的吧?”
昭阳面上掠过得色,轻笑∶“那是自然,顾郎说,这是当年他流亡之时,去私塾当过一段教书先生,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得起,就一直惦记着送本宫生辰礼物,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玩意,但本宫就喜欢他这片真心。”
又有人艳羡道∶“可不嘛,现在的男人,见一个爱一个,像顾御史这般的,那可是万中无一呢!殿下运气可真是好,能遇上这样深情的......”
然而,那小姐话未说完,昭阳面色倏然一变,“嗒”的一声,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,似笑非笑的看向她。
“见一个爱一个?”
她慢慢说,“你是在暗示本宫,顾郎也会像那些男人一样,始乱终弃吗?”
那小姐顿时吓白了脸,连连摇头∶“不,不,殿下,我不是这个意思......”
昭阳冷哼一声,忽的抬头,锐利视线直直落到谢挽宁身上∶“那不如昭宁公主来说说,她是什么意思?”
她这话一出,所有视线顷刻间全部落到了谢挽宁身上。
谢挽宁已经明白了,这场赏花宴,真实目的其实只有两个,一个是昭阳要宣示主权,另一个,就是来杀鸡儆猴给她看了。
她不动声色的笑了,柔顺的低下头∶“殿下是什么意思,她就是什么意思。”
昭阳嗤笑。
“就怕有些人,插上鸡毛就真当自己是凤凰了,拎不清自己位置......”
谢挽宁连表情都没变一下,依旧是那副谦恭模样∶“殿下所言极是。”
三番两次话里带刺都被不轻不重的堵了回去,昭阳面色更难看,无处发泄下,转头斥问身后婢女∶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顾郎怎么还不来?”
那婢女浑身一哆嗦,扑通跪下,瑟瑟发抖∶“已,已经遣人再去问了,应该很快就到......”
她话音刚落,小厮匆忙赶来∶“回禀殿下,顾大人到了。”
谢挽宁慢慢拿过桌上糕点,掩去所有神色。
看来,她送过去的那张字条,顾擢是收到了。
在来公主府的路上,她拦了个小乞丐,给了对方一张金叶子,吩咐他去送个信。
顾擢素日出行的马车路线她烂熟于心,守株待兔自然容易,而字条的内容也很简单,只有一句话。
让顾擢准备两口棺材,给他的妻女收尸。
那日在宫中,她其实已经发觉,顾擢还不知道她和女儿已经死了,昭阳在这一点倒是瞒得很紧,恐怕是担心她和顾擢的婚事有变。
所以,谢挽宁就帮了她一把,把事捅了出去。
“顾郎,你可算来了。”
她放下茶杯,走到大树下寻了一直树枝就蹲下扒拉,将上面的一层土扒开发现一些药渣,看起来有些年头。
“雪晴,拿个帕子来。”
雪晴将自己的帕子铺放在谢挽宁的手上,蹲在一旁看着自家殿下正在挖什么东西,询问:“殿下,这是?”
谢挽宁看着手中的药渣,微微蹙眉,其中有两个药材的用法产生怀疑,她看了一眼雪晴,笑着说:“可能是母亲以前煮的补药。”
但她敢断定,这一定不是普通的补药,而是治疗心脏病的药,只是这其中怎么会有止血的药呢?
这味止血药,如果混入其中可能会导致血脉闭塞,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要人命的!
雪晴却愈发的对面前的殿下产生怀疑,从公主府她吃桃花酥过敏就不太正常,再加上现在殿下居然会医术了,越想越怪。
“殿下,您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?还有您什么时候对桃花酥过敏了,您不是对花生过敏吗?”
谢挽宁将手帕包起准备放进袖中的手一顿,察觉不妙,看来自己已经被雪晴怀疑很深了,不得找个由头应该是瞒不过去了。
她起身,拉着雪晴坐下,带着试探的说:“公主府中的过敏不过是我想要试探一下,看看这个昭阳公主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,也想看看截杀与她是否有关。”
“今日事态紧急,我也是临时决定的,但我知道你会配合我的。”
“这是自然,奴婢一定会保护好殿下的!”
雪晴说着还带着一些骄傲,但突然又想到了草药的事情,警惕的问:“可殿下何时会的医术?”
谢挽宁起身在院子里走着,主要是不敢面对雪晴那真诚眼神,思索后凭借原主的记忆,想到一计,“你忘了在丘山我被截杀失踪的那些日子?我能活下来全靠一位小神仙去山上采药将我救下,我那几日因为摔伤脑袋,她就一直照顾我教我了一些医术。”
雪晴渐渐从疑惑变成恍然大悟,“怪不得自从那日后殿下的身体看似好像很虚弱,可您怎么不说伤了头呢?”
她心疼不已,不等谢挽宁再想什么瞎话来搪塞——
咚,一声巨响。
另一扇好门也被踹的摇摇欲坠。
两扇门,一扇往院里半倒不倒,另一扇则是往院外摇摇晃晃,门口站着一位桃夭色的衣裙,头上则是将一朵菊花点缀的花里胡哨。
“昭宁,你为什么要从北疆回来,要不是你回来怎么会得罪昭阳公主,那我怎么会被那些人嘲讽!都是你的错,你就不该回来!”
周婉嫣趾高气扬的走进院子,指着谢挽宁就是一顿讽刺,根本没有任何的礼仪和教养。
“杜莲娘还真是双标,自己把女儿教育成这样,还好意思来讽刺我?”
她轻语的吐槽一句,同时将手帕中的药材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好,然后大量似的走到周婉嫣面前,将她的手一把甩开,笑的人畜无害的提醒道:“你就是周婉嫣吧,看来我多年不回家让你忘记了我是你的嫡长姐了?”
周婉嫣不服气的怒瞪回去,叫嚣着说:“嫡长姐?你不过是昭阳公主的替身,冒牌货!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嫡长姐,做梦!”
谢挽宁不恼,反而高兴,如果周婉嫣真的是个这么没脑子的东西,那还更好对付了。
“没资格?你以为如今周家能有今天的光景是因为谁?这可都是仰仗本宫这个冒牌货,若是本宫在北疆早早死了,你以为北疆还会安分守己?周家还有今天?”
“做梦的是你,不是本宫。”
周婉嫣红了眼,其实她羡慕的不是尚书府嫡长女的身份,而是昭宁公主的身份,如果是她得了这个身份一定会过的更好,甚至可能会当上北疆的王妃!
看到昭宁的下场,她嗤之以鼻的嘲笑道:“昭宁,你以为你还会是公主吗?别做梦了,你要是想要平安的活下去就最好安分守己一些,不要去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,知道吗?!”
谢挽宁好像看透她的想法,不再硬碰硬,而是笑着点头。
周婉嫣以为她怕了,满意的笑着,“还有,尚书府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,你最好别惦记,不然你就算平安躲过截杀,我也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看来,这个周婉嫣也知道些内情。
既然这样,那她还是乖一点吧。
谢挽宁看似乖顺的微笑,实则将今日过敏症状的药粉故意在表现害怕时,抓了一把周婉嫣的衣袖表示哀求放过,趁机蹭了上去。
“是,周姑娘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可惜周婉嫣刚走出院子,就一阵害怕的尖叫声,仿佛撞鬼了。
“小姐,你的脸!”
周婉嫣看着自己婢女惊恐的模样,缓缓发抖的用手轻抚脸颊,明显疹子的颗粒感让她崩溃叫喊,“快找大夫!”
偏院中,谢挽宁与雪晴心知肚明的对视一眼,随机捧腹大笑!
“还是殿下有办法!”
雪晴崇拜的看向谢挽宁,可夸完后却有些愁虑:“若是周小姐跑去找老爷告状,殿下又该如何是好?”
谢挽宁面色淡定,丝毫不惧,“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她算是看明白,这京城内无人可依,只能自己见风寻路。
原身父亲拎不起,也不看重原身,那过继的母亲又是个黑心肠的。
当下无权可傍,空有这一头的公主称号没大用。
次日一大早。
院外响起阵阵叫喊声,吵的谢挽宁些许头疼。
见雪晴要去开门,她揉了揉眉骨,起身一同走出门,周崇满脸黑沉的站在院口,“怎么开门这般慢。”
谢挽宁低眉垂眼的站在那,双手覆至腹前,捏着嗓子处有些委屈:“昨日那桃花酥到现在都让女儿有些不适,这才慢了些,还请父亲见谅。”
过敏吃多会死人,周崇也明白这个道理,脸上的情绪缓和了些,语气仍然极冲:“公主不知你桃花酥过敏,但你冲撞昭阳公主是事实,今日必须前去与公主道歉。”
谢挽宁连忙低头:“不敢有的事情。”
“这不敢有,就是敢想了?”
那娇媚的声音骤然转冷,两边一旁静候的婢女立马冲到谢挽宁左右,挤开雪晴一把将谢挽宁给压制住。
雪晴着急想要将谢挽宁解救出来,却被宋燕华呵斥住:“本宫在这,你敢胡来?!”
公主府。
周崇几乎是从白天等到了黑夜。
手边的那盏茶水凉了换热,再冷继续换,原先与自己说去帮通报的婢女也不见了踪影。
他想要去问,可招待他的婢女各个都闭口不言,连离开堂屋都不曾有,周崇只好放弃询问,继续耐心等待昭阳。
几乎等到自己肚子连番叫唤了好几轮,昭阳才姗姗来迟:“让周大人久等了。”
周崇连忙起身朝昭阳行礼作揖:“没有没有,等不了多久。”
见他这态度,昭阳嘴角微勾,她抬眼端了端头发,心情大好:“本宫亦然猜到周大人此行的目的,今儿心情好,便与周大人多说几句。”
“如若周大人想要周家日后顺遂安宁,这有些人,可就成了阻碍石。”
“周家是福是祸,全然看一人。”
周崇瞬间了然。
他面存感激,欲要多问:“那我家小女......”
不等他回话,昭阳扭身就径直离开了。
待在堂屋的时间,甚至连一盏茶都没有。
另一边。
雪晴被宋燕华这一呵斥瞬间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。
她着急的看向谢挽宁那,想要为自家主子求情。
刚要动,就迎上谢挽宁的眼神,悻悻闭上了嘴。
谢挽宁不舒服的想要扭身,却被婢女抓的更紧了。
她只好放弃挣扎看向宋燕华,半低下头:“贵妃娘娘,臣女自然不是那意思。”
“昭阳公主的未婚夫婿,臣女岂敢肖想,又岂敢去做,更不屑去做两女争一夫的戏码。”
“哦?”宋燕华挑眉,冷声回春,稍稍调整了下坐姿:“那宫宴之上,昭阳说你身穿红裙勾引又是如何?”
果然。
谢挽宁眼眸微沉,这贵妃果真是昭阳派来的。
察觉到双臂被松开,谢挽宁连忙抽臂而出,示弱低头:“家母所让,我又岂敢抵抗。”
“当真?”
谢挽宁小鸡啄米般的疯狂点头,“如若造假,天打雷劈。”
宋燕华噗嗤笑出声来,转身放下手中碗杯,撩了下头发:“本宫还以为你会直言说未曾成亲,自是能公平竞争。”
“臣女身份低微,又怎敢去争。”
“行了。”宋燕华摆摆手:“看你这模样,倒不像是真能抢夺昭阳夫婿之人。”
谢挽宁干笑连连。
“看你倒合本宫眼缘,本宫劝告你一句,远离昭阳。”
谢挽明锐嗅到一丝不对,装傻询问:“为何?”
“你很好奇?”
“方才臣女便好奇,贵妃娘娘怎会突然过问昭阳公主的事情。”她大胆开口。
宋燕华盯着谢挽宁,直言说:“因为本宫与昭阳乃是闺中密友。”
瞧着人的反应,宋燕华继续说:“昭阳的事情,那便是本宫之事,顾擢你就别再肖想了。”
谢挽宁心一紧。
心底顿然有些发虚又发紧。
她卓然没想到二人竟然是闺中密友,原以为只是单纯因为昭阳和圣上是姐弟关系。
贵妃找上她,只是想要借此与昭阳搭好。
现在瞧然,倒是她想的狭隘了。
见人仍然盯着自己,谢挽宁回过神来连忙表示:“臣女配不上顾大人,又岂会去肖想。”
“行了。”
宋燕华扯着帕子,慢悠悠道:“虽说你一直否认自己勾引顾擢,但气的昭阳发晕头疼是事实,本宫不能让你完完整整的来,又完完整整的回去。”
“不如就拍十板掌心以示惩戒。”
话音刚落,婢女就拿着戒尺走到谢挽宁的跟前。
见状,谢挽宁多说无益,只能认命,忍着疼痛挨完十板戒尺才走。
晚上周崇刚回到周家,杜莲娘就迎了上来:“老爷,昭阳公主怎么说的?”
“先赶紧给我备好酒菜,我快饿死了!”周崇不耐道。
杜莲娘自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连忙带着周崇去饭桌那吃食解决。
等人吃饱喝足,杜莲娘这才在靠前询问:“老爷,您还没回答我呢。”
“我听昭阳公主的意思,可能是想要除掉昭宁。”周崇沉声说:“今日宫宴上的事情,昭宁是彻底惹怒昭阳了。”
一提此事,周崇心中就气。
他用力戳着桌子:“当初我就觉得昭宁会闹事,是你非得让她跟着进宫,现在好了,把昭阳给惹到了!”
“我可是给昭宁寻了礼仪嬷嬷,谁知昭宁不认真学,还意图勾引顾大人,这才惹到昭阳。”杜莲娘连忙摘掉自己头上的罪。
事已至此,周崇自知多说无益。
他烦躁的揉了揉眉骨:“昭宁,周家是得舍的,不然日后昭阳怪罪下来,我们谁都跑不掉!”
闻言,杜莲娘心中有了个想法。
她转了转眼珠子,身形靠去,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周崇身上:“老爷,不如咱们直接对昭宁下手?”
“哦?”
周崇疑惑反看向杜莲娘:“此话何意。”
“您想啊,当今最尊贵的昭阳公主都对昭宁反感厌恶,甚至到了想要杀她的这一步,反正昭宁做的丑事多了,去那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,还能博得个家门严谨的名声。”
“在昭阳公主那,我们这做法也算是向她示好。”杜莲娘歪着脑袋,娇娇笑着看向周崇:“老爷觉得我这想法如何?”
周崇神色微顿,明显被说的动摇。
翌日。
谢挽宁刚吃过早膳,就被通知顾擢在外。
雪晴瞬间就炸了:“他来作甚!”
“殿下,”雪晴扭头看向谢挽宁,连忙劝说:“咱们刚答应好贵妃娘娘,此人可不能见。”
她眉头拧紧,低头吞下汤勺里的汤圆,她当然还记得自己答应宋燕华什么。
而顾擢,她本就不愿意去见的。
碍于是皇宫,谢挽宁明白自己该要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全的。
索性冲着前来禀报的婢女询问:“你可有问过他来作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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